秋红珺被连哄带骗地勉强前往香港,殊不知负责陪同引荐的周沐更满肚子不情愿,两人一路无话很快抵达位于香港经济最繁荣的西贡区醒目地段的彩芸集团总部大厦。
芮芸隐居在内地休养,卢画家则奔波于碧海、双江致力于集团业务转型,卢灵儿笑语盈盈接待两位美女诗长。
此前白钰已与卢灵儿有过沟通,周沐三言两语介绍他因勋城突发舆情未能成行,以及委托秋红珺全权谈判等情况,直言不讳说此事实在比较勉强,除了白钰——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恐怕全靠彩芸集团施加的压力与影响。
卢灵儿云淡风轻地说:
“没事儿,陈家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双方就在我这里谈,有情况今晚我再跟进,然后明天接着谈,争取三天之内达到白书计要求。”
嗬,好大的口气!
秋红珺很担心这位看起来天真无邪涉世不深的小少妇不晓得利害,特意提醒道:
“白书计胃口大得很,想让陈家至少退偿五个亿!”
卢灵儿微微一笑:“白书计胃口向来很大,喜欢多吃多占,不过相比宛东城商行上百亿亏空,区区五亿算什么?”
“主要是……我方拿不出过硬的证据,”秋红珺索性把话挑明了,“更多只能提醒陈家基于道义立场,以及长远利益、远期合作等等,都是虚的。”
“有证据的话就不是五亿,起码五十亿,”卢灵儿还是笑,“下午会谈秋诗长尽管提要求,看在香港小姐份上陈家也不至于翻脸,香港人对香港小姐都怀很高的敬意。”
卢灵儿表现得越轻松,秋红珺心里越没底,暗想白钰到底什么眼光怎么找上这位不知轻重的富二代。
接下来有人引导秋红珺熟悉会议室、沟通会议具体流程,同时还需要临时补课研读一大堆资料——本来以为白钰亲自会谈故而有措手不及之感。
办公室里只剩卢灵儿和周沐,两人相视而笑,均低头喝茶。
“去年除夕去了趟勋城,学姐正好不在,到白书计那边聊了会儿,”卢灵儿俏皮地说,“这么久了,学姐想不想我?”
周沐见她劈头就提“白书计”,心里有了几分数,沉住气道:“想,很想!银秋滩影视城红酒之夜后灵儿走得匆忙,很多问题来不及问,的确要找机会安安静静地聊聊。”
“哎上次白书计也提过,”卢灵儿又拿白钰说事儿,“当时以为急事回来后稍作处理就解决了,真是小题大作。”
“那天我临时赶过去的,白书计、灵儿事先都不知道,包厢只有两张椅子,人多了坐不下对吧?”周沐问道。
“是啊,学姐跟白书计关系紧张嘛,我故意安排他提前一天视察,说来也巧那天宣传部闵部长、钱晨副诗长等等都没空,白书计就一个人来了。”
“所以不管我到没到场,灵儿都会陪白书计喝红酒,喝到醉为止,对吧?”
“不会不会……”
卢灵儿摇摇头道,“两人喝酒怎热闹得起来?估计一瓶对半分罢了。学姐加入后立刻有了气氛,所以才……”
周沐截口问道:“那晚三个人喝了三瓶半?”
“差不多。”
“灵儿喝得少些算大半瓶吧,我和白书计将近一瓶半,”周沐道,“白书计不提了,老实说以我的酒量两瓶红酒都不会醉成那样!”
卢灵儿道:“大概七十年陈酿后劲很足,如果兑些新酒可能会好些。”
周沐道:“灵儿别骂我腐.败,窖藏八十年的红酒我也喝过,大半瓶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酒不醉人人自醉,可能让学姐有感觉的不是酒,而是人。”卢灵儿浅浅地笑道。
“不是人,醉了之后就不是人。”
周沐一语双关道。
“是与不是何必太在意?”卢灵儿若有所思道,“酒这种东西流传千年受到人类追捧,总有其存在的逻辑;那晚我们都醉了,很开心,第二天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继续美好的生活,人生曲曲折折探索、前行、期待,我从没想过学姐那么多问题。”
“但一块白布滴上墨汁之后,再也不是白布了,怎么洗都有污痕,一辈子的污点!”周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