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收敛笑容,环顾四周道:
“同志们都知道市里成立拆迁领导小组后,云市长主动请缨承担这项重任。如今,针对吾屏城中村三个难题我打算成立攻坚小分队来具体负责,资源由领导小组予以调遣配合。除我们坐在主席台的几位,在场所有同志都可以主动报名,月底前搬迁或签约就算完成任务,届时……话不多说,同志们应该领会我的意思,若挑明了就没意思。晏秘书,给每位同志们发一张纸,愿意报名的写上具体哪个小分队,承诺完成日期……”
会议室里嗡声四起,参会人员目瞪口呆看着晏越泽带领工作人员分发事先准备好的信纸,李璐璐、云歌吟、贲健等人也吃惊不已,都没料到白钰突然玩这一手。
“嗯……”贲健硬着头皮道,“白市长,三个难题固然都难但还是有程度之分,如果都报相对容易的而最难的无人问津,怎么办?”
白钰轻松道:“所以要写承诺完成日期,每个小分队原则上不超过五人,日期在前的优先;而每位同志只能选择一个小分队,要想入选概率大些最好别一窝蜂报相对最容易的。还那句话,是机遇也是挑战,希望同志们好好把握。”
原来如此。
李璐璐笑道:“与填报高考志愿一个道理,突出白市长择优录取、能者为先的思路。”
此时云歌吟居然说不出话来,气势都被压下去了,平时论容貌和气质李璐璐总是略逊半筹的。
究其原因在于看似无形却有形的气场,凭着女人直觉,云歌吟隐隐感到李璐璐在白钰面前有股“恃宠而骄”的味道,而非普通常委之间的谨慎、小心。
那就有问题了,须知梅芳容都没做到这一点。不过梅芳容的风格就是,跟每个男领导都象关系亲密的哥儿们,能喝酒猜拳打成一片但仅仅如此,你若想超出同事范畴必将连朋友都做不成。
郭守声还是维护正府领导,在参会人员或低头思考或在纸上写写划划,以正好能主席台领导们都听到的声音道:
“吾屏城中村拆迁工作还请贲区长多费心,云市长是负责本职工作外牵头全市拆迁,另外五个城中村也各有各的麻烦,不可能在吾屏投入太多精力。”
贲健叹了口气,道:“理解理解,但确实有些东西……超出花坛区力所能及范围,我们厚着脸皮登门人家也不睬,所以……”
在场领导们都听出他暗指萧家,那是当然的,萧家怎可能把小小区长放眼里呢?
“所以市里要统筹安排。”
白钰淡淡地说,心里暗暗摇头郭守声的秘书长一职兼得还是有些别扭,远不如梅芳容那般称手、高波那波灵活,但有什么办法?他确实不想成天带着美女秘书长在身边晃悠。
五分钟后晏越泽又带着工作人员将信纸不管写没写全部收回,紧接着在郭守声的监督下进行统计。
云歌吟突然有些不放心,低声道:“白市长,三大难题我想最好以花坛区干部为主,拆迁小组同志要负责全市呢,如果都到小分队我的压力可就大了。”
白钰不动声色道:“贲区长肯定要区里干部也有日常工作要做,分身乏术。当前大家都要克服困难听从组织安排,打好最后阶段歼灭战。”
云歌吟碰了个软钉子抿抿嘴不再说话。
近十分钟统计完成后,郭守声直接将名单交给白钰——暗示此项决定由市主要领导直接拍板,拆迁小组和花坛区只有听从的份儿。
白钰提起笔在名单上略加修改,也没征求云歌吟和贲健的意见,径直清咳一声道:
“同志们,我宣布加入三个小分队的人员名单……”
结果令得云歌吟松了口气,市拆迁领导小组只有4位,花坛区则有9位,没有副厅和正处,副处职2人、副处级3人,其他均为科级(职),这也在意料之中。
混到正处能提拔的话何必走城中村拆迁路子?反之副处及科级都愿意搏一搏。
然而问题是,以萧家新祠堂为例区长贲健都进不了萧家大门,凭这些处级、科级能跟上市公司等理直气壮说话么?
会不会加入小分队的13位人员最终将成为替罪羊,被市里拿出来顶拆迁不力的责任?
参会人员脑子里都盘旋这个疑问,名单里的人员也相互打量有些后悔起来。
仿佛看穿大家的心思,白钰严肃地说:
“小分队并非独立存在,它置于市拆迁领导小组和花坛区统一领导之下,因此三个小分队都有挂钩领导,统筹调度并对该项难题负领导责任!关于祠堂拆迁搬迁,由梅芳容梅市长负责;关于寺庵拆迁搬迁,由云市长负责;关于花坛机械动力集团拥有的76亩村委会入股土地补偿问题,由贲区长负责。请相关领导各司其职,切实挑起重担,力争在剩下三周时间里率领小分队取得突破!会后,请郭市长把会议精神传达给梅市长。”
举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