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些事儿想避免就能避免?小贝,你真以为蓝朵出于哥儿们,不,姐儿们义气一心一意帮蓝依?老实说我都怀疑俩孩子妈妈到底是谁,故意溜到外面销声匿迹那么长时间!”
楚楚诡谲地笑道。
于煜倒很淡定:“你以为我看不出啊?包括最近到临州坐镇的那个小姑娘,我都觉得有名堂。可那是小宝的本事,我做不到……”
“学着做啊,你是名门之后,你是正厅级领导,你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你身上有爸爸多情种子的基因……”
“哈哈哈!”
听到最后于煜大笑,指着她道,“你呢,不也有爸爸的基因?婚前交了无数个男朋友婚后不也本分了?妹夫长期与世隔绝搞科研,你也没找其他男人排解寂寞啊,对不对?”
楚楚骄傲地扬起俏脸:“你怎么知道没有?我告诉过你吗?妈妈说过吗?你根据什么得出的结论?”
于煜震惊万分,吃吃道:“那你……越越呢?”
楚楚拍拍他的脸,道:“别问太细!我和越越从小生长在与你完全不同的环境里,我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南辕北辙,我们,还有phoebe唯一共同点是拥有同一位爸爸,明白我的意思?”
默然良久,于煜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我还是做不到。”
“我没劝你改变什么呀,而是……顺其自然地发展,比如,”她脸上闪过一丝诡笑,“那个谈戎就不错的,嘻嘻……”
于煜做贼心虚地抬起头:“她出于报恩才帮助我们……”
“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啰!”
楚楚笑着跳下床,“不打扰你休息,我去厨房给你露一手,晚上见!”
之后于煜累到极点却思潮澎湃睡不着觉,一会儿怀念夜里触手间的细腻柔滑,一会儿想起谈戎害羞却欲拒还迎的模样,又期盼今晚她能一起吃年夜饭……
睡到傍晚时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端到餐桌,谈戎没有出现,当然也在意料之中。
谈戎大概是全中国内心深处最厌恶除夕之夜的,总会让她不可自抑想起多年前的惨剧;她也极为反感跟别的家庭一起吃饭,总与热热闹闹的场面格格不入。
入席前接到市局专案组电话——牛德清亲自任组长,汇报了两点情况:第一昨晚到今天中午共打捞起六具尸体,死者均为临州本地人,年龄介于35岁-47岁不等,两名港口工作人员、四名附近渔民,平时都很本分,无案底,目前死者家属都被控制起来进一步调查;第二昨晚参与围攻的渔船和快艇产权都属于岛一家叫做“宇海渔业”的小型捕捞公司,案发时公司法人代表、职员都已外逃,警方在公司贮藏海鱼的冷库里发现少量来不及转移的枪弹,经鉴定应从海上走私而来。
“有没有发现李子冰?”于煜问。
牛德清道:“符市长也再三询问这个人,直到下午五点海面打捞队全部撤回都没发现,警方已封锁全市交通要道和卡口,大年初三前进出市区人流量车流量达到峰值,尽量做到抽查百分之十左右。”
临州地区交通四通八达,经济繁荣物流便利,每天吞吐量达几十万之众,抽查百分之十恐怕都不现实。
于煜暗暗叹息,反而关照牛德清不必过于着急,注意安排干警们轮休陪伴家人。
年夜饭——对赵尧尧来说真的只是一顿饭,从来不会刻意营造其乐融融的氛围,也不会因为儿子、女儿都在身边而表现出格外的喜悦。席间楚楚提到在润泽狙击海狮集团和蓉翊集团拿地,说内部消息元中鹞起初想硬杠,打算以四倍五倍价格也要拿下;反倒是甘霄更深沉些,派人到香港打听了一圈之后说“不可妄动”。
于煜道:“上次喝酒也看得出,元中鹞好表现,喜欢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感;相比之下甘霄低调务实些,做事先谋后动,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正因为元中鹞事事冲在前面,京都领导对蓉翊更不待见,如果挑一个杀鸡儆猴很可能就是他。”
“你也不要轻易招惹他俩,还有长孙府,能在内地做这么大总有来头背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赵尧尧道,“对我们而言,近十年主体任务是在内地全部部署和布局投资,争取吃到美国式经济井喷式爆发的红利——我预计会有半个世纪之久,这将是最标准的鱼身,几十倍上百倍利润都不稀奇,甚至上千倍。一个帝国走向辉煌的过程极为绚烂宏大,我们有幸生于这样伟大的时代,焉能错过?!”
被妈妈描绘的美好前景所震撼,于煜道:“就是说在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国家繁荣的巅峰,国力强大到无与匹敌,人民生活水平冠盖全球?真难以想象,但我真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
赵尧尧道:“不过有两个重要前提,缺一不可!反之如果两个重要前提都达不到,中国大概率就这样随波逐流,长远来看还可以但总是达不到美国式的腾飞。”
越说越玄奥,于煜听得发呆,楚楚也撒娇地搂着她手臂道:
“妈妈在伦敦家里可从来没谈这么深,继续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