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钰只觉得下身一痛,倒吸口凉气道,“错了,不是它!再往下,比它硬得多!”
蓝朵又恼又羞,脸上少有地泛起红晕,一直红到耳根,恨不得顺手把那个坏东西捏碎!
还好接下来比较顺利,取出组合刀具后在他指点下打开开关,用力切割网绳——对付高科技产品也有技巧,不能直接用刀刃硬切,而要倾斜成45度由刀尖轻挑慢划,好似厨师做三文鱼料理的工序。
就在同时吊车开到那条大河边,并没有直接将两人扔进河里,先伸出辅助机械在网绳下面挂了块两三百斤重的山石!
“背石沉河!”白钰讶然道,“好隆重的仪式!”
“什么仪式?”蓝朵边切割边问。
“这是某些国家和宗教里面,对男女实施的最高惩戒,比乱石掷死还高一个等级。”
蓝朵气炸了肺,就恨自己腾不开手,冷冰冰道:“信不信我会咬你?”
这句话从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哪怕刻骨仇恨都带着暧昧,白钰差点笑出声来,却严肃地说:“开个玩笑,这会儿我俩必须同舟共……”
“济”字还没来得及说,已延伸到河中心的吊臂陡地松开,两人连同几百斤的山石快速下坠,“嘭”,河面上腾起巨大的水花。
入水瞬间,蓝朵奋力脱网而出,随即替白钰除掉身上的网绳。
白钰做了个手势,蓝朵会意,并没有立即浮出水面防止被岸边的观察者发觉。两人继续深潜,紧贴着河底顺水而游,一口气游到四五十米开外,方贴着河岸隐身两簇水草当中。
却见吊车高处操作室有人举着望远镜来来回回搜索,两人只敢将口鼻露出水面,静静等待。
12月份的河水冰凉刺骨,幸亏两人都有武功底子还顶得住,饶是如此蓝朵禁不住地牙关“格格”直响,显然平时没吃过这种苦。
“吊车一直不走怎么办?”蓝朵冷得快受不了了。
白钰很有把握地说:“水下憋气的吉尼斯世界纪录是20分钟左右,估计再等10分钟也就差不多了。这伙人是要我的命,并没有帮我收尸的义务。”
“你一个人来是死,我和蓝依都来也是死,只要跟在一起,这伙人并不在意多杀几个,对吗?”
“恐怕是这样。”
蓝朵突然火大:“你明知对方阴谋还拉我过来,陪你送死吗?”
白钰平静地说:“你是指殉葬?抱歉,那个轮不到你,蓝依是我唯一的女朋友,你真想埋一块儿只能享受宫女待遇。”
若不是手脚都在水下,蓝朵真要大打出手。
“好吧……我再提醒你,吊车观察结束后很可能回工地了,不会去关押赵天戈的地方。”
蓝朵忍住气道。
“人命关头,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电话里说,肯定会当面汇报。”
“对了电话!”蓝朵想了起来,“赶紧打电话报警,再让蓝依到丁河多叫些人……”
“来的人越多,赵天戈越危险!”
“照你的说法这会儿赵天戈就不危险?”
白钰有条不紊道:“第一,赵天戈落到他们手里后,只被迫骗我过来,并不知道他们下了毒手;第二,刚才说过报假案杀警察是大案要案,他们不敢灭口,而会等风头过去悄悄放了赵天戈……”
“那不就结了,我们辛辛苦苦救什么人?回去等着就行。”
“但是怎么放是有讲究的,或许他傻了,残了,精神失常了……所有可能都会发生,”白钰道,“我要亲手救出活蹦乱跳的赵天戈!”
蓝朵静静看着他,目光渐渐柔和,良久问道:“很好的哥儿们义气……你是如何判断赵天戈那个电话有问题的?”
“很简单,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私底下他都叫我‘兄弟’,这回短短几句话工夫他叫了两次‘白乡长’,显而易见受人所迫,以这种隐晦方式向我示警。”
“这真是……很隐晦……”
蓝朵为他俩的默契和机智默默点了个赞,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果然,隔了10分钟左右吊车转过方向往西北方向行驶,白钰和蓝朵远远缀在后面,全身湿透经北风一吹浑若地狱般考验,蓝朵实在吃不消拖到后面悄悄拧干全身衣服才好了些。
吊车行驶了四五里地,停到田野里一处外表简陋的草房子前,四面空旷视野开阔,屋里屋后不时有人出入。
吊车上两个人跳下去进了草房子,半天都没出来。
“看来就在这儿。”蓝朵悄悄道。
白钰点点头,沉吟片刻取出手机,拉开内设支架,选择一个隐蔽草丛间调整好角度、加红外夜光;再指点蓝朵将自己的手机设为同步监控模式,轻笑道:
“我们先撤,相当于远程监控,等夜里择机下手。”
“你倒好像接受过特种训练?”
蓝朵凝视他道。
“很专业是吧?”白钰不承认也不否认。
两人一路小跑到五六里开外,寻到一个小小的山丘,挑干净平坦的背风处生了堆火,取暖并烤干湿透的衣服。
“你转过去,不准偷看,不然挖了你的眼睛!”蓝朵命令道。
正当合理的要求,却被她说得很不舒服,白钰反问道:
“我为什么偷看?你觉得我有必须偷看的理由吗?”
“因为你是流氓!”蓝朵道。
白钰笑了笑,盘膝而坐悠悠然道:“蓝朵,有个道理想不想听?”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