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奇怪地看着她,道:“你的反应很让我诧异,对你来说,燕慎不就是生命中一时激情的匆匆过客吗?难道,真打算跟他结婚,然后再出轨,陷入一轮又一轮死循环?”
“方哥,您是看穿我了,但我不会屈从于任何人威胁,也许,我说的是也许我会跟燕慎分手,那必须由我决定,而非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过来指手划脚!”
“乔莲,你的性格……”
方晟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伫望远处高楼大厦,良久道,“与你妹妹乔娜相差很大。”
乔莲惊骇地说:“您也认识她……不,你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这会儿提她干什么……谁告诉您我跟她的关系的?”
激动和震惊之下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天底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正如我那些女朋友一样,每个人的名字都被京都圈子津津乐道,有啥奇怪?”
方晟淡淡道,隔了会儿接着说,“至于乔娜,因为筹备电影的原因接洽过几次,对了,还一起吃过大排档,步览鄞峡夜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乔莲妒忌道:“我都没荣幸有过那等待遇,想必她在您印象中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我有好印象没用,重要的是乔主任对她有什么印象。”
“你……您您您您……都知道了?”
“几十个亿不是小数目,我由衷地替你高兴。”
乔莲摆摆手,意兴阑跚道:“钱多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属于我的必须一分不少拿到手,这跟钱没关系。不管您属于哪方面说客,也不管您来说服我什么,都甭想挑战我的原则。”
“对乔主任来说根本不存在原则,世间唯有亲情无法用冰冷的数字来衡量。”
“噢,您向着乔娜!”乔莲盯着他刻薄地说,“她陪您睡过?您居然接受了她?比您那些女朋友,她想必有过人之处,是么?”
“在你眼里,她陪再多男人睡觉只不过是数字而已,正如那笔钱,哪怕她是你妹妹……”
“我从没承认过!”
霎时乔莲情绪崩溃了,有些失控地冲他怒吼道,眼泪四溅。
方晟敏感地瞥瞥听到声音好奇张望的游客,轻轻挽住她的手臂来到僻静处,道:
“我是燕慎的朋友,也是光辉的朋友,还是你、乔娜的朋友,以我的身份和级别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做所谓和事佬,我自己麻烦已经够多,何必引火烧身?”
“方哥,您是好人,真的。”乔莲迅速平息下来,拭泪道。
方晟微微松开她的手臂,放松了伸了个懒腰,随手捡起草丛里碎石远远抛到水里,看着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道:
“出身你那样的家庭,又嫁入童家那样的家族,很多事应该看得很透彻……燕慎是标准的高级知识分子,文人风骨,可燕老因时势所迫又奔走于京都。成,无关燕慎;败,更无关燕慎,你说他为了什么?”
乔莲不再说话,赌气般一屁股坐下,一根根胡乱揪起野草在指间撕得粉碎。
“其实你内心深处已经隐约知道这段感情错了,就是不愿承认,对不对?另外接踵而来的说客更引起你的逆反心理,顺便声明,我不是燕老找来的。”
“是也无所谓,反正在京都圈子里乔莲已经声名狼藉臭名远扬,有消息说过段时间会把我放逐到藏疆地区,‘在那边随她怎么丢人现眼’,这是有个银监领导在半公开场合说的。”
“我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真那样倒好,别说几十亿,就是只拿几千万都可以出国逍遥,从此不再回来。”
“带着燕慎?”
乔莲不吭声,无疑默认了他的猜测。
方晟心里沉甸甸的,良久道:“交给我处理,帮你换个地方但不是藏疆地区;锗昌股份你拿大头,占七成;想出国也行,我帮你安排个风景秀丽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条件呢?”
“大换界前不要与燕慎联系,这是第一点。”
“大换界!好,这是你们最在乎的东西!”乔莲冷笑,“还有呢?”
“第二点也是未雨绸缪,等乔主任驾鹤西去之日,允许乔娜公开露面。”
乔莲如弹簧般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世上没有绝对。”
“我是我爸唯一亲生女儿,我可以决定丧事所有事务!”
方晟针锋相对道:“你有权不承认乔娜是你妹妹,但乔主任不能不承认是自己女儿,乔斯节也很乐意多个一线明星的侄女。是的,这是个错误,但凭什么你可以犯错,你父亲不可以?”
“您——”
乔莲瞪着他半晌,狠狠一跺脚,“您很让人恼火!”
“换我在乔娜的位置有权要求平分家产,不信做亲子鉴定!乔莲,你怕乔家不够乱吗?乔斯节还要在商界混呢,数百亿总资产的超级集团可不能有负面新闻,要不然股价下跌大家都受损失。”
提到乔斯节,提到股份,乔莲又不吱声。
身为省银保监领导,深知证券市场投资者对消息的敏感程度,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产生恐慌,何况关系到权重很高的股权分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