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握住了摩莉尔的手。叙
那是一只战士的手,手心有着武器磨出的老茧,手背也如龙皮般厚实坚韧。
握住这样一只手时,罗德不禁也放空了心底的思绪,他不禁想到,若是摩莉尔没有饮下龙之血,没有化身大红龙,而是以人类的姿态一路战斗下去,她理所当然能够成为骁勇的战士,那只饱经磨炼的手,便是身为战士的证明。
也许这片未知的时光,也因为英雄的消失,而发生什么惊人的变化也说不定。一边这样想着,罗德也施展起了属于火焰遁形的力量。
炽热的火焰将两人靠近的身躯吞没,在火焰的牵引之下,两人跨越空间,来到了地下深处的城镇。
罗德注意到,存在于他另一只手中的火神剑,正随着火焰遁形的施展,而发出了细微的剑鸣声,似乎同样执掌火焰的火神剑,能够对罗德施展的火焰遁形产生某种特别的反应,只不过罗德并没有仔细研究,他的视线,全被远处城楼外悬挂的巨幅画像给吸引了过去。
“等等,我记得那不是……”望着画像上那副垂垂老矣,但又不失威严的面孔,罗德无疑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果罗德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认识画面上的那人,而那人还与摩莉尔,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是哈德渥,我想我们发现了问题所在。”摩莉尔也认出了画像上的那人,正是曾被她在战役中击败的尼贡之王哈德渥。叙
哈德渥曾是地下世界的国王,但随着英雄摩莉尔的崛起而失去了一切,在摩莉尔最后所处的时间线上,他早已被摩莉尔用章面妖彻底控制,成为了受到摩莉尔支配的傀儡。
但在眼下,事情好像并非如此,哈德渥的画像高高悬挂,似乎也预示着昔日的尼贡之王仍旧健在,否则的话,摩莉尔断然不会容忍这样的行为,被悬挂起来供人瞻仰的画像,应该是属于她的才对。
画像下方的街道上,一群吟游诗人正在吹奏弹唱,敲锣打鼓地吸引地下城中居民的视线,歌颂着属于哈德渥的丰功伟绩。
罗德与摩莉尔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打算,既然已经发现了这片时空中哈德渥的不同寻常,听听吟游诗人口中的事迹,也许能帮助两人更好了解事情的变化。
属于摩莉尔的手,仍旧被罗德握在手中,既然要不留痕迹的混入人群,默不作声的打探消息,当然要伪装的像一点。两人就像是普通的情侣般,维持着相互之间的亲密,只不过从罗德十分无奈,还有摩莉尔略显嫌弃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亲密。
随着两人默不作声的融入人群外围,吟游诗人的演奏也暂且告一段落,取而代之的是戏班的表演。
沉闷的脚步声,从看台后方传来,与脚步声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孔武有力,浑身肌肉高高鼓起的牛头怪,牛头怪头戴刻有地下世界尼贡徽章的石头王冠,它的出现,便带起一阵沉闷的威压,引得附近的观众不由得连声惊呼,如果不是知道牛头怪只是戏班中的一员,人们只怕要尖叫着四散逃跑。叙
不管在哪个时代当中,身高体壮的牛头怪,都是相当有力量的代名词,论起真正的实力,牛头怪的实力丝毫不在体型与它同样庞大的食人魔之下,甚至还要更加强大几分,放在战场之上,足以成为独当一面的战争利器。
不仅如此,从牛头怪的身上,罗德还感受到了一股凛然的杀气,那是只有上过战场,手中不知道染了多少生物鲜血的存在,才能沾染上的气息,只不过牛头怪同样会老去,也许曾经的它,也曾有着战无不胜的光辉岁月,但当牛头怪步入暮年,实力也会迅速下跌,除了那身吓人的外表之外,并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地方,或许这也是眼下的牛头怪,不得不委身在戏班中的缘故。
罗德能够一眼看出牛头怪的实力,身材唬人的它,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一旁的摩莉尔也同样看出了这一点,但很显然不是所有观众,都有着敏锐如罗德二人的眼神,根本看不出牛头怪的真正实力,被它的一身外表唬住,就连不少的妖术师也同样如此,口中发出惊叹的呼声。
除了惊叹的呼声,更多观众的呼声里,也充斥着欣喜与狂热的情感,仿佛牛头怪是某物的象征一般,有着十分特别的意义。
就在罗德思索之际,一位盛装打扮,看上去十分艳丽的小男孩,从看台后方来到了牛头怪的跟前,做出一副天真好奇的眼神,朝着牛头怪询问起来:“哈德渥陛下,为何您看起来如此威武雄壮,人们都很害怕您,不敢与您接近。”
牛头怪发出一声叹息,口吐人言道:“那是人们对我的误解,人们总认为我十分可怕,但殊不知我一直在为了保护他们而战斗,我避免了人们受到邪恶的侵害,但没有人了解。”
小男孩点了点头,从盛装的礼服下取出一朵鲜艳的花朵:“哈德渥陛下,请让我把这朵花献给您。”叙
牛头怪发出瓮声瓮气的大笑,伸手将鲜花的花枝折断,将花冠戴在了小男孩的头上:“这朵花应该是属于你的。”
望着看台上两人略显滑稽的表演,罗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显然看不上这种形式的表演,然而附近的观众似乎非常吃这一套,甚至开始在口中连声赞美哈德渥陛下的仁爱,就仿佛尼贡之王是人们的救星一般。
摩莉尔也撇了撇嘴,看来想要从戏班的表演中看出什么来是不可能的了,这些明显受到尼贡王室赞助的吟游诗人,还有那些滑稽戏班,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哈德渥宣扬自己的一种工具,能够在潜移默化中帮助凝聚尼贡居民。
就在摩莉尔打算拉着罗德离开时,却见看台之上的表演仍在继续。
一位身披红袍,脸上长着一个大大的鼻子,面孔也像是遭到过疯狗啃食一般布满坑坑洼洼的褶皱的矮小女性侏儒,此刻蹑手蹑脚的走上了看台,仿佛是生怕观众们看不到她一般,她一边故作警惕的东张西望,一边摔了一个大跟头,引得周围的观众发笑不止,纷纷对那位女侏儒指指点点,发出毫不留情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