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突然一喝，眼眶都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听起来让我恶心！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卑微蝼蚁吧，就像你喊我的那样。”

宇文青自嘲似的一笑，“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呼之即生挥之即死的感觉，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

君无极唇角潋滟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眉间的朱砂鲜艳夺目。

他一直伸着，等宇文青握住的手忽的动了，直接便要去拉宇文青的手臂。

而宇文青见此，毫不留情地挥开了。

“别碰我！”

宇文青冷笑道：“当我决定做回宇文青的那一刻起，就和你一刀

两断了！”

“你知道吗！当我被百里云天刺了一剑，又挨了一掌掉下悬崖之后，我一直以为你肯定回来找我的！”

宇文青低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掌心还残留着的疤痕，一边幽幽说道。

“我中了暗器，受了内伤，断了两根肋骨，骨头都摔裂了，但是却没有死。”宇文青看着君无极莞尔一笑。

“是不是很意外？”

君无极面色僵直，眸中一片赤红。

“我沿着河岸，一直爬，一直爬，等着你来找我，等得我浑身都在痛……”

宇文青讲着讲着，抬头看了看天际升起的启明星，微风拂过耳畔。

随即她看向君无极，突然大声质问：“而你呢？你在哪里！你忙着和东渐打仗，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

“江步月！”

跟在君无极身后的冬至突然上前，一样是红着眼睛，“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不知道？！”

宇文青突然打断冬至，原本凉薄疏离的眸子，突然涌上疯狂和充满报复的色彩。

“我告诉你，我特么什么都知道了！百里云天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厉笑着看向君无极。

“你不是杀

人如麻吗？你不是什么东西都看不上眼吗？当初又为什么没有杀我，还留在身边？”

君无极赤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却没有开口说话，他在等，等着宇文青亲口说出来。

“我也一直好奇，后来我蠢得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

宇文青粲然一笑，却让人觉得惨烈寡淡。

“我不过是你的血引罢了！你若是杀了我，你要再等上十年，十年！你等的了么？你根本就等不了！”

宇文青笑得声嘶力竭，然后忽的倾身向前，压着嗓子沉声问道。

“君无极，你自己说，我是不是血引？百里云天有没有骗我？”

君无极看着从未见过的江步月，眸中燃起一片火焰，但是他抿紧了嘴唇，没有开口。

他无法反驳，她是血引没错，但是……

“江步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冬至陡然大骂，但是君无极很快便抬手制止他。

“皇上！”

“闭嘴！”

宇文青看到这一幕，重新坐正身子，抬头大笑几声，说不出的凄厉，笑得眼角都溢出了几滴眼泪。

顺着面颊滚落，沁入泥土。

随即笑声骤然停止，宇文青抬眸看向君无极，眸中复又恢复了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