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听到姜薇的声音，宋皓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一口吞咽下寒山虎的血丹，承受着五脏六腑间爆开的一股强烈血腥味，身形一闪，如一道幻光，陡射了出去。

这个时候，昏倒在雪地里的云溪突然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宋皓，眼睛没有了先前该有的灵动，转而多了一份古朴的肃穆。

不过，也仅仅是肃穆。

除此之外，云溪就好像睁着眼睡着了一样，只干巴巴地坐着，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宋皓见状，稳了稳身形，确定了云溪身上没有危险的气息后，微微皱眉道：“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这怎么可能！”

神玄玉中，姜薇还是第一次露出那样骇异的神情。

她没有回答宋皓的疑惑，而是自顾自道：“好古老的气息，就像来自万古之外的岁月长河。”

“万古之外？岁月长河？”

听着姜薇碎碎念，宋皓收起玄天戟，不由地紧了紧手中的断刀。

虽说，宋皓没有听懂姜薇在念叨些什么，但就清晰可辨的“万古之外，岁月长河”这简单的八个字，纵然只是说出口，宋皓也都能感觉到一股不言而喻的神性气息。

“父……”

突然，云溪开口了，像在呼唤着她的亲人。

宋皓微微一怔。

这时，姜薇镇定道：“看她的眼睛。”

“眼睛？”

闻言，宋皓看向了云溪的眼睛。

四目相对，身心超脱，宋皓神游天外，竟在女孩那对黝黑的眼瞳中，看到了一具背对着自己的魁梧身影。

他位于长河之中。

他立于万域之上。

不仅如此，宋皓还发现，这具身影的左手边，似乎还托着一卷散发金光的无字天书，就单单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镇压万古的不世之威。

“你，你是谁？”

盯着这具身影，宋皓喃喃自语，想要彻底看清身影的形貌。

不过，这具身影就好像拥有自我意识。又或者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刻意不让宋皓看清这片天地。

宋皓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就在他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这具身影终于转身了。

但在彼时的宋皓眼中，却只能看到其一袭血染的红袍战衣下，模糊不清的脸庞。

宋皓不甘心。

他能感觉到这具身影，一定是真实的存在，绝不可能是幻觉。

宋皓紧了紧拳头。

然而，就在他想往前更进一步，企图看清身影的模样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打断了他。

“宋皓！你要做什么？”

娇喝的源头是云溪，她清醒了过来，竟看到满脸血污的宋皓手里攥着一柄淌着兽血的断刀，正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来，像是失去了意识的嗜血狂魔。

“啊！”云溪受惊。

但仿佛只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碍，再一次晕倒过去。

宋皓见状，猛然回神，意识到了自己当下这个样子，的确有点吓人。

不过，根本来不及改变。

恰在这时，因为吞服雪狼血丹和寒山虎血丹压制，而蛰伏的殇魂妖毒，又一次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