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才刚刚从这哥俩的仓库里取完茶叶,多少得承情不是,就说:“那就算了,你们进来坐坐,我们聊聊。”
哥俩受宠若惊的进入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房子里做客。
一楼有个房间被改成了会客室,房间里的壁炉里燃起熊熊火焰,屋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就是椅子寒酸了些,赵传薪想起上面仓库里有沙发,等带下来摆上。
赵传薪让一个学子去泡茶。
又对巴诺夫兄弟说:“你们做茶叶生意对吗?我很感兴趣,也要做茶叶生意。”
小巴诺夫好悬从椅子上跳起来。
大巴诺夫艰难的张嘴:“赵先生,瞧在往日的情面上”
赵传薪:“”
俩沙俄贵族让赵传薪吓的可怜巴巴。
赵传薪知道他们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有茶叶厂,技术成熟,我不想自己去办厂,你给我个合适的价位,我从你那带货。”
哥俩长舒一口气,大巴诺夫甚至信誓旦旦的说:“赵先生想要,我们可以只要成本价。”
小巴诺夫还是满脸苦巴巴。
赵传薪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是胪滨府知府。
胪滨府地接沙俄,又有路关,运点茶叶自己也不需要交税,要是去沙俄境内跟他们竞争,就会打破他们某些地区的垄断。
赵传薪的买卖,不是一锤子买卖。
他要在符文之城搞批发,细水长流。
他也明白大小巴诺夫的顾忌:“我不做沙俄生意,不需要你们赔本,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就行。”
哥俩闻言,完全放松下来。
今天不是鸿门宴就谢天谢地。
小巴诺夫眼力见不行,大巴诺夫却是个会做人的贵族。
赵传薪并不讨厌他。
没人做事会完全按照立场来,对赵传薪而言也并非所有洋人都是仇寇。
识抬举的洋人可以结交。
赵传薪按照星月给出的数据,和哥俩事无巨细的唠了会儿正八经的生意,确定了未来的计划。
小巴诺夫这会儿也来了会说话的劲儿:“赵先生您懂得真多,连茶叶生意都如此懂行。”
此时的赵传薪不是战神,也不是远东屠夫,他成了个合格的生意人:“不懂不行,和资本家打交道容易被坑,10的利润资本就会到处被使用,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100利润资本就会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我想有300的利润,资本会不在乎我赵传薪的手腕甘冒奇险。”
今天立兴洋行的股东阿克芒,就能说动上次已经被赵传薪吓破胆的法军保护他的资产,由此可见,无论涉及到谁的根本利益,他们都敢冒险捋虎须。
大巴诺夫见过这话,他笑着说:“赵先生博览群书,令人佩服。”
小巴诺夫却咕哝说:“我不喜欢说这话的那本书的作者,我也不喜欢他们的主张,他们引起我们国家社会的动荡”
赵传薪心说:呵呵,你们国家社会动荡是你们本身的问题,没有那些人还有其他人推翻王朝。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按立场给人分好坏是愚蠢的,按行为分好坏才是明智的。
他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大巴诺夫深谙中国的为人处世之道,立即起身,拉了嘟嘟囔囔的小巴诺夫一把:“赵先生,那我们先走了,订单我可以派人来取。”
赵传薪很给他面子起身相送:“不必,做生意有做生意的样子,我会派人送去订单和银子。”
大小巴诺夫闻言,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赵传薪是个靠谱生意人的想法。
看,好好和这个屠夫说话,他就不是屠夫。
哎,世人愚蠢。
送走大小巴诺夫兄弟,赵传薪上楼,取了沙发和茶几等物下来,胡乱堆在会客室里,叫几个学子进来:“将那些桌椅板凳换掉,以后这里就是会客室,打扫干净,那边再买个书架摆些书籍。”
他去整理自己武器装备,就要离开。
有学子吃惊道:“院长,伱不去看看军械厂吗?”
赵传薪摇头:“等刘华强回来,将这些资料交给他,另一份是巴诺夫兄弟的订单,银子在我的顶楼卧房里,刘华强手里有钥匙。”
前者是经营立兴洋行的部门职位清单和经营列表,以后就没有买办这一说了。
这一切都是星月安排撰写的,赵传薪甚至没有过目。
星月催促他离开汉口,它担心赵传薪离开胪滨府的消息传开,北边的沙俄会蠢蠢欲动。
赵传薪跳进长江向下游前进,半路上遇到了日本的“对马岛号”,英国的“山鹬号”,德国的“老虎号”,三艘战舰成纵列逆流而上。
驻汉口列国军舰,就属英国多。
驻汉口兵力,如今是日本最多。
他们来,应该是收到了赵传薪到汉口消息后,组团从九江赶往汉口,主要起威慑作用。
但赵传薪平生最恨别人威胁自己,当即在江面加速冲刺,当日本对马岛号上海军士兵发现时候赵传薪已经跳上了战舰。
那海军士兵不知眼前黑白交织的人形物体就是赵传薪,刚掏出转轮手枪。
唰
连手带枪齐齐被切断。
“啊”
他捂不住呲血的断腕。
随着心脏泵动,被自己的血呲了满脸。
赵传薪以闪电形状闪现,手中光剑频挥。
每闪一次总有日本海军士兵伤亡,他们都来不及害怕和震惊,人就没了。
片刻转战至炮筒处,舰炮让赵传薪一剑斩断。
等他斩第二个炮管时,日本海军士兵朝这边开枪。
赵传薪硬扛了两枪,他想试试软金甲的防御力。
星月在护目镜上给出了软金甲中弹部位,模拟出中弹后的表现,赵传薪见软金甲有轻微的凹陷,旋即回复原状。
软金甲是这样卸掉冲击力的,怪不得他只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心里有数后,他斩断炮管,闪现到另一侧,同样斩断两根炮管。
见日本海军士兵想要绕过来射击,赵传薪掏出飞鱼脊骨鞭甩了出去。
嗤嗤
几个刚闪身出来的日本海军士兵倒霉蛋胸口被刺个透心凉。
一个躲在掩体后的日本海军士兵正劫后余生欣喜,插在甲板上的飞鱼脊骨鞭又飞了回来,从他左眼眶进去,冲后脑出来。
致死脸上还挂着庆幸的神情。
趁着这个空档,赵传薪斩断了两门克虏伯260毫米口径主炮,11毫米10管格林快炮4门,他朝两门47毫米口径哈奇开斯近战机关炮跑去。
炮手瞪大眼睛,吃力的调转炮口。
赵传薪取出卷王M1908杠杆步枪,快速开了一枪。
炮手额头中弹,当场毙命。
“妈的,以为老子不会开枪是吧?”
不但会开枪,赵传薪还用上了爆裂箭。
轰
躲在掩体后的几个海军士兵,因为赵传薪爆裂箭射在掩体前甲板上,倒飞的破片弹让他们面目全非。
这艘日本战舰上编制日海军人数大概在三百左右。
唯独一点,他们没办法向自己开炮,战舰十成的威力去了九成半。
而在后面战舰上,英国佬正举棋不定。
“大校,日本对马岛号上面的人是赵传薪,我们要不要趁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连日本人带赵传薪一起,我不信他能抗住舰炮!”
大校犹豫:“这”
“再不做决定就晚了。”
“等等,不要开炮。”
“哎错失良机。”
炮舰上地形复杂,赵传薪这次为检验装备和训练而来,但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别看他这次没有直接凿沉战舰,却也总是在厚37厘米的炮塔装甲左右晃荡,星月随时观测后方英军炮舰动向,一旦有所异动,赵传薪会第一时间躲到炮塔装甲后面。
他敢保证,英军但凡敢开炮,他今天就直接转身回汉口血洗了英国租界。
赵传薪在日本海军士兵躲藏在掩体后的功夫也没闲着,他跳起来斩断了瞭望哨高高竖起的桅杆。
甩飞飞鱼脊骨鞭斩断那些固定瞭望哨的张线。
吱嘎
巨大而刺耳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
轰
瞭望哨砸中后方的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