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读过西方的《资本论》。里面说——经济行动者受到自身利益的驱动,而市场的‘看不见的手’则将这种自身利益导向促进整体经济福祉。美国也脱离不了这一套规则。资本家有资本家的规则,如果你老老实实跟他们做生意,他们则愿意跟你在规则内交手。如果先生要跳出三界外,那他们一定会联手将他驱逐出这场游戏之外。”赵传薪知道李光宗这小子挺邪性的。
他说话做事,目的性越来越强。于是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我隐姓埋名,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呀?”
“先生,你仔细想想,你做的那些事,当真是天衣无缝吗?李梓钰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敲出是你盗的银行,难道世界上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吗?”赵传薪咬了咬牙。
牙花子疼啊。如果有心人,按照他的轨迹去查,好像真不难发现这些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李光宗继续说:“如果先生继续玩那套把戏,我认为是得不偿失的。而且,银行的规则越来越完善,单靠盗钱,以后越来越行不通。但是美国是大市场,先生为何不多考虑,用正经手段去赚他们的钱呢?”这番话极有道理。
赵传薪感觉自己正逐渐被说服。
“合着明明可以抢,你就非得让我掏钱是吧?明明可以直接一棍子敲死他们,你就非得给我上紧箍咒是吧?”李光宗背起手,来到窗前,看着熙攘的街头,和更远处的大海。
“先生,你已经利用用恐惧,征服过美国人。第二次用这招,效果会大打折扣。不若,你这次尝试一下,堂堂正正来达成这个目的。”
“好,我知道了,我这人性情纯良,一般是不会喊打喊杀的。”
“……”李光宗根本不信:“我听闻先生曾用分级方式,训练背水军,这才有老营沟大捷。”
“老营沟大捷?”赵传薪一乐:“这个词儿听着很好,应该能记在史书上。”李光宗感觉必须掌控节奏,不然要被赵传薪带跑偏:“再遇到难题,先生何不尝试以非武力手段解决,先给自己分个级别呢?”赵传薪觉得,现在的李光宗,说话怎么越来越向自己靠拢,让人隐隐抓不住脉络。
他问:“分啥级?”
“先生可以给将面临的困难分级。现在只是舆论讨伐,是1级。2级是产业遭到威胁。3级是身边人遭到威胁。4级是人和和产业切实蒙受损失。5级是先生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可我时时刻刻人身安全都有问题,环顾四周,有几个不是敌人呢?”
“……”李光宗苦笑:“我知先生能力,寻常人是构不成威胁的。前面4级,先生可以用非武力手段解决。只有先生自己切实受到威胁,再动手不迟。如此,即便先生身份暴露,我想至少可以保住咱们的财产安全。就好像国与国为敌,但却不会去抢劫彼此的银行,不会将所有事付诸武力,这就是游戏规则。”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这个……那要是有人在我面前搞歧视那一套呢?难道我要忍?”出国=海阔天空=烧杀抢掠。
这样做虽然能得到金钱,但请不要忘记,同时也让赵传薪失去了束手束脚的烦恼。
让李光宗这样一说,好像很憋屈的样子,那还出国干啥呢?去霉丽奸还有什么趣味可言呢?
就好像老夫老妻间,赵传薪只求哆嗦一下,在这次经济危机中提了款后,美国对他来说便索然无味。
上完就跑?李光宗深挖过赵传薪的心理,他赶忙建议:“先生曾经只求破坏,为何不尝试去建设呢?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事情分两面,先生已经吓唬过美国鬼子,这次不妨想办法从正面提高海外华人地位?同时还能把钱赚了?”赵传薪很想问问,具体要用什么办法。
可如果问了,不显得自己很无能吗?
“哦,我知道了,这种小事,我随手就会解决,不必啰嗦。”赵传薪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又强调说:“不过,要是忍无可忍,我还是会出手的。”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光宗知道赵传薪虽然嘴硬,但实际已经听进去了,脸上露出笑意:“先生,要不要我派些人去辅助你?”
“那不用。”赵传薪也是很要强的,说了都是小事,如何还要借用外力呢?
多丢人呀。李光宗笑了笑:“先生当真是慷慨见予,首陈远略,学贯天人,资兼文武,是全才。”
“呵,我劝你少给我打鸡血,少臭捧,老子不吃那一套。”才说完,就美滋滋的想:我其实也很优秀,善于纳谏,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堪称是从善如流的典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