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把打包的食物,随意的在床头柜上摊开。
他问锅岛伊都子:“姐姐,吃否?”
锅岛伊都子在床边坐着,两手在膝盖上扭劲儿。
闻言,她摇摇头。
那赵传薪就不客套了,拿起叉子当即炫了一口甜点。
窗外吹进来一阵风,风将一块餐纸吹到了一块煎鱼上面。
令赵传薪诧异的是,分明惊慌失措的锅岛伊都子,此时却温柔的将餐纸挪开,用餐盘轧住。
做完这些,锅岛伊都子说:“你应该先吃小羊排和煎鱼,这些冷的久了便失去口感。梅尔巴蜜桃这种甜点,最后吃也无妨的。”
“……”
擦,怪不得梨本宫守正那老小子,对这位王妃念念不忘,不惜重金赎买。
这和赵传薪教出来的绿茶直子优香绝逼不同,纯天然圣母+贤妻良母型熟女范,谁能扛得住?
别人扛不住,会假惺惺的当伪君子。
赵传薪扛不住,那是真小人。
呵,阿凯,虽说你曾经睡了闵妃,也算是个王者,但赵某也必不让你专美于前。
于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姐姐,咱们交个朋友吧。”
锅岛伊都子诧异:“为什么?”
“因为姐姐的腿太美,赛过清溪川的春水。”
“……”
锅岛伊都子俏脸一红。
她没有被调戏过的经历,无言以对。
忽然,赵传薪停止了咀嚼,侧耳细听,嘴角露出冷笑。
拿餐纸擦擦手,手一伸:“枪来!”
手里赫然多了一把麦德森机枪。
锅岛伊都子并不算很大的眼睛圆瞪,她没发现这枪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赵传薪把麦德森机枪,斜着依靠在床头柜上。
偏头对锅岛伊都子道:“待会儿,姐姐捂住耳朵,他们已经到了门外,搞不好会不顾伱死活,强攻进来。”
锅岛伊都子见他知道外面有敌人,竟然还有胃口继续大吃大喝,也是感叹此人的气魄。
她看看周围,待看到墙上的画,对赵传薪说:“在这里杀人不好,能不能不要打打杀杀?”
“为何?”
锅岛伊都子指了指墙上的菩萨像:“在菩萨面前杀生是罪过。”
此时,赵传薪也吃饱了。
他抹了抹嘴,起身,单手轻松拿起夸张的麦德森机枪,哈哈一笑,顾盼自雄道:“今夜我赵传薪要杀人,菩萨见了也闭眼!”
锅岛伊都子惊讶的望着他。
虽然这个男人油嘴滑舌,总是占自己小便宜,但无可否认,他身上拥有一种藐视众生的霸气。
他嬉笑怒骂,俗而有趣,同时会散发出如同雄狮般暴烈的男性气息。
人如书,慢热者到中后期都温吞如水,快热者开头便让人难以自拔。
两人其实都是一种人。
见面便令人难以忘怀。
赵传薪戴上魔鬼水晶眼镜,却没有多几分斯文气。
开启透视,点燃雪茄,拉动枪栓,几乎是一气呵成。
然后转头朝锅岛伊都子龇牙:“姐姐,捂住耳朵。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能不会太斯文。”
不等锅岛伊都子反应,他便扣动了扳机。
塔塔塔塔……
墙皮迸溅,木屑翻飞。
门外,响起日本宪兵的声声惨叫。
他们不敢轻易的朝里面开枪,因为怕伤及王妃。
可赵传薪却无所顾忌,更不会手下留情。
只是子弹没打完,枪卡壳了。
他退出弹夹,拉拉机柄。
还卡着。
将枪翻转过来,再拉机柄,弹壳抛出。
塔塔塔塔……
见他叼着雪茄,娴熟的操持枪械,一看便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法外狂徒。
机枪巨大的响声,震得锅岛伊都子心惊肉跳。
通过魔鬼水晶眼镜,赵传薪看到门外的日本兵已经远遁,便将枪收了起来。
来到被打的千疮百孔的门旁,他朝外面喊道:“让斋藤季治郎把钱送来,他知道我的暴脾气,再嘚瑟就撕票了!”
有人贴着墙根,匆匆而去。
应当是去传话了。
赵传薪掸掸烟灰,轻蔑一笑。
回首道:“姐姐,你看我够威不?”
锅岛伊都子看见了门缝渗进来的血迹,打了个冷战,尽管心里怕极了,还是说道:“你不要杀人了好不好?你拿我做人质,他们会放你离开的。”
“什么意思?姐姐难道就那么在意钱?须知,赵某向来是凭实力靠女人吃饭,不给钱绝不走。”
锅岛伊都子愕然。
这跟靠女人吃饭有什么关系?
她继续劝说:“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因我而死。如果你缺钱,我给你好了,我有许多嫁妆,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珠宝首饰,即便你吃用一世也用不完的。”
谁料,赵传薪脸色一变:“赵某是那种拿女人嫁妆的人么?”
“……”
刚刚不是说靠女人吃饭的么?
锅岛伊都子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男人。
别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是恭敬有加,唯唯诺诺。
唯独眼前这人,喜怒无常,让她不知所措。
赵传薪的脸色旋即恢复正常,嘻嘻哈哈道:“逗你玩的。你要给我嫁妆也给以啊,我保证不拿去贩卖。每当想起姐姐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睹物思人嘛。”
“赵先生,我是认真的。”
赵传薪坐到床边,大大咧咧一把搂住锅岛伊都子的肩膀:“对对对,我知道姐姐是认真地。还不知道姐姐芳名呢?”
锅岛伊都子的身体有些僵硬,慑于其淫威,还是回答:“我叫锅岛伊都子。”
“咦?这名字有些古怪。”
锅岛伊都子解释说:“我出生在意大利罗马。意大利在日语中书写为伊太利,我父亲便给我取名伊都子,意为出生于意大利首都。”
赵传薪恍然。
然后伸手:“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赵传薪,字烧炭工或者捕鱼人,生活在关外。”
哪怕是在这个环境中,锅岛伊都子还是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
她嗔怪道:“哪有取字为烧炭工和捕鱼人的?”
赵传薪嘿嘿一笑:“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样,都是有意义的。你看,有个对联,传薪继火烧炭工,一衣带水捕鱼人,这不字就出来了吗?”
锅岛伊都子又忍不住笑。
笑完过后,她又觉得极为不妥,赶忙收敛笑意。
赵传薪满脸惊讶:“不好了,糟糕!”
锅岛伊都子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
赵传薪直拍大腿:“哎呀,姐姐笑的太好看,我好像不小心爱上你了,怎么办?”
锅岛伊都子张大嘴巴,然后笑起来,嗔怪的扬起小手打了他胸膛一巴掌。
手感……很结实。
打完之后,立即反应过来,这怎么像是在打情骂俏?
这人有毒吧!
怎么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节奏走了?
却说,梨本宫守正带着护卫,小心的拿着装着钱的箱子到了门外。
然后,他听见了里面传出自己老婆的娇笑声。
一下子就懵了。
我曹,就才这么大的功夫,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内容了?
何故发笑?
好像还笑的那么开心?
那么一瞬间,他心如刀割!
这是本王的王妃啊。
这是本王的心头肉。
狗日的赵传薪……本王诅咒你不得好死,千刀万剐,万箭穿心,碎尸万段……
却不得不按捺住怒火,喊道:“赵传薪,本王将钱带来了,你快放人。”
房间里,传来赵传薪的声音:“钱放下,人撤后。取了钱,自然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