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眸子冷黑，浑身气息肃然凛冽。

「哈哈，慕定安，好，很好——」

飞鹰带着最后一丝激赏，还有一丝不甘，头一歪没了气息。

他已经尽力了，拼尽最后一口气，竭尽全力。

可慕定安就是慕定安，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不是对手。

慕定安静静地看了地上的尸体几秒，他还是有些佩服飞鹰，至少不是什么小人，如果飞鹰暗地里安排一批人手埋伏在附近，他现在这个状态，是根本无力再战的。

到时候，他挚爱的人，他的孩子，谁来保护呢。

察觉到了什么，他往山下看去，有两个身影正在往山上奔来，可以看得出来傅言已经很累了，整个人都很虚脱，可还是使出浑身解数，枝条扫过她的脸庞，勾乱了她的头发。

他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有了松动，坚毅冰冷的心，一下子疼惜又柔软。

她一直在找他，翻山越岭，甚至找错了方向。

慕定安身上又多了些许的力气，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傅言的面前，看着她，目光深黑沉沉，有什么在流动。

慕言仰首看着他，伸手摸着那张被鲜血沾染的脸庞，眼眸不知不觉已经湿润。

那血迹已经干枯，未必是他的，可是也证明了他有多拼命，甚至无数次到了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边缘。

慕定安将她拥入怀中，他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没事了。」

没事了，一切都好。

傅言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口上，泪水很快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和那些血迹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