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 / 2)

掌上娇卿 蜀国十三弦 4403 字 2022-05-03

谢斐不一样。

如果说那些大腹便便的官老爷像疲惫的老牛,那么谢斐无疑是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清朗,俊美,意气风发,腰-身劲瘦且充满力量。

一曲《游园惊梦》唱得断断续续,饶是往常更多的是享受其中的柳依依,今日也有些吃不消。

甚至觉得,世子爷竟像是撒气似的折腾,非将她腰肢揉碎了不可。

后半夜狠要几回,柳依依愈发受不住,世子爷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许是嫌她唱得不好,便不许她哼声,否则就要惩罚。

柳依依无暇思索,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被罚了两回便再也不敢哼声,只得强自忍耐,水葱般的手指都咬出了齿痕。

次日一早,柳依依腰都抬不起来。

她屈身替他系腰带时,双-腿还在颤抖,而谢斐竟是一眼都没有瞧她,没有半点事后的温存亲热,甚至连句体贴的话也不给,好像昨夜与她云-雨的人不是同一人。

直到离开时,谢斐面色也还是冷冷的,看不出什么。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柳依依拢了拢思绪,这才想起昨夜他不肯她出声,莫不是心里想着他那哑巴夫人?

柳依依暗暗咬紧后槽牙,心里憋了股气,才一回身,那头隋安从院门外进来,递上一个精致的方盒给她。

红木镶宝石的锦盒,叩开金锁,一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映入眼帘,柳依依顿时启唇一笑,面上愁云散尽。

这镯子质地纯净细腻,水头足,日头下还能看到淡淡的莹光,一瞧便知是上乘的翡翠。

从前在春风楼受过不少赏,可加起来也未必有这一只镯子贵重。

柳依依心里美滋滋的,世子爷有时候是难伺候,却从不亏待人。

隋安瞧她眼都看直了,心头一声冷笑,还未等柳依依道谢,便已转身离开。

柳依依瞪着隋安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日后等她进了府,这些人还敢给她脸色瞧?

隋安一走,丫鬟春芽照例端来一碗汤药。

柳依依放下锦盒,厌恶地看了眼那黑漆漆的避子汤,久久不愿伸手。

春芽咬咬唇,低声催促:“姑娘还是喝了吧,否则奴婢和姑娘都不好交差。”

青楼出来的姑娘,比谁都知道避子药的厉害,春风楼的一个姐妹,便是喝了三年的避子药彻底坏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被买主弃如敝履。

昨夜那冰块的惩罚,柳依依一想起便觉寒毛直竖,小腹寒意陡生,而这碗令人作呕的药汤,更像她的催命符。

这样的日子还要捱到几时?

女子青春宝贵,真要等到谢斐而立之年,她已人老珠黄,还有什么资本坐上镇北王府的主子?

柳依依心口剧烈起伏着,忍着嫌恶,咬牙将那碗药一股脑咽了下去。

团花瓷碗重重摔在桌面上,裂开一道细纹。

明月楼。

用过午膳,谢斐也没叫人伺候,自己在二楼雅间消酒。

一个着宝蓝布衫的管事噔噔踏上二楼,见到谢斐先是施了一礼。

谢斐一臂枕在后颈下,眼皮子都没掀,只慢悠悠地问道:“夫人回府了?”

那管事先是一怔,赶忙摇头说“不曾”,便听到一声冷嗤落入耳中。

抬头一觑,主子缓缓睁开眼,许是饮过酒,眉眼间有微醺的醉意,唇角虽带着笑,可这笑凉丝丝的,竟瞧得人提心吊胆起来。

管事不想继续找不痛快,赶忙移开眼,从袖中取出一封请柬呈上来。

“宫中摆了菊花宴,皇后娘娘请世子爷和夫人重阳日一同入宫赴宴。”

往年重阳宫中也有菊花宴,不过是给一些世家子弟与高门贵女入宫相看撮合的机会,三年前的重阳宴,谢斐就已经不去了,

再者,说句实在的,上林苑监培植出来的菊花未必及得上他府中花房中的名品,且他若想看,随时都可以进宫。

宫宴少不得觥筹交际,谢斐也懒得应付,宫里都知晓他从来不是规行矩步之人,更不会强求。

谁让他父亲是威名赫赫的大昭战神呢?

托镇北王的福,他在京中再怎么放诞荒唐,也无人敢说三道四,只有国子监几位老儒笑骂过几句二世祖,连今上都同他兄弟相称。

不过说起来,谢斐已有近十年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了,连他的模样,谢斐都记不太清。

对于幼时的谢斐来说,镇北王高大英挺,沉稳如山,一双凤眸狭长锐利,威压极重,分明是俊美无俦的长相,却过于冷漠威严了一些,有股沙场淬炼出来的凛然杀伐之气,叫人不敢直视。

坊间倒是有一些关于镇北王妃的传闻,说他的母亲当年落入敌军之手,机缘巧合之下为他父亲所救,却在生子之后死在边疆,传言镇北王爱之如命。

可笑的是,连谢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更从未听镇北王提过一句。

他父亲那样的人,其实很难将他与儿女情长这些世俗的情感挂钩。

那等威冷肃杀的气场,极少有人能受得住。

当然,坊间也只敢在父亲离京之后私下议论,他若在京中,寻常百姓远远瞧一眼都会惧得腿软,怎敢胡乱议论到他头上?

且传闻作不得真,倘若他父亲当真爱妻如命,便不会对他这个儿子从不亲近,可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终身不娶。

未及多想,楼下一声欢笑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斐皱了下眉头,“谁在

管事想了想道:“奴才方才瞧见武定侯府的沈二公子在楼下与人吃酒,那一桌倒是闹得欢,人手一个姑娘。”

沈家二郎……

谢斐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