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冲夫妇把小久作送走这件事, 令梦野久作感到很生气。
可他也挑不出毛病来,脑髓地狱觉醒之后诅咒人偶丢不掉是挺鬼故事的,不知情的普通人恐惧之下把人送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快,毕竟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是吉藤先生的照片。”高冲贺子把放在抽屉深处的照片递给梦野久作。
接过照片之后梦野久作皱着眉仔细观察上面的人, 这个吉藤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西装革履衣着干净神情温和, 旁边站着的是抱着诅咒人偶可爱到爆炸的小久作。
不过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梦野久作还是懂的, 这种乍一看没什么问题的人或许问题才真的很大。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什么的可不少见, 在梦野久作玩钓鱼游戏的时候这种人经常会上钩。
“小久作被这个吉藤先生带走多久了?”梦野久作把手里的照片递给太宰, 对着高冲贺子发问。
“快一个星期了。”高冲贺子不敢有丝毫隐瞒, 避开梦野久作怀里的诅咒人偶看着他的脸回答。
拜森鸥外这个不知真假的幼女控所赐, 梦野久作知道了太多他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那个吉藤先生真是一个喜欢小男孩的变态,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宛如有读心术一样的太宰看穿了梦野久作的想法,他打量着照片上的男人和小久作之间的距离与互动开口说道:“你想多了, 他并不‘喜欢’小孩。”
太宰在‘喜欢’上加重了音量, 懂的人都懂。
很懂的梦野久作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 他非常信任太宰的判断,既然太宰说吉藤先生不是喜欢小孩的变态那就肯定不是。
就在他们拿着照片要离开的时候,从头到尾没跟高冲贺子说上几句话的太宰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意味不明的瞅着这个中年女人。
“你们,其实是在欣喜自己能够摆脱这个累赘吧?明明你已经察觉到了那个吉藤先生不对劲还是把孩子送给了他。”太宰的眼睛再一次失去高光, 鸢色的眸子竟然比黑色更显得幽深黑暗令人胆寒。
“你……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我们只是为了那孩子好!”高冲贺子恼羞成怒的大声喊道, 情绪上头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真的吗?”太宰治笑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浓浓的恶意, “你们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真虚伪啊。”
“你在瞎说什么, 我们是爱着那个孩子的。”高冲贺子强装镇定,打定主意不承认太宰的指控。
“是吗?可你甚至不敢说出小久作的名字,一直都是那孩子、你弟弟的称呼他,你是知道的吧,那个男人带走小久作不怀好意。”太宰并没有放过高冲贺子的意思,无情的揭下了她的遮羞布。
高冲贺子再也说不出狡辩的话来了,她抖着嘴唇嗫嚅了一会安静的不再出声,眼泪不知不觉从她的眼眶流出。
养了接近一年的孩子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在面对鬼怪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恐惧使忍痛放弃了那个孩子。
为了让自己安心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没事的吉藤先生是好人不会把那孩子怎么样的,可这其实骗不过他们自己。
这次当面被太宰揭穿,高冲贺子再也忍不住愧疚的眼泪,但也没脸再对那孩子的哥哥说什么了。
这时候梦野久作就有点后悔自己的人设为什么不是混沌恶了,他气鼓鼓的拉着太宰离开了让他反感的高冲家。
手里只有一张照片和吉藤大芥这个名字,梦野久作一时之间不知道上哪去找人。
遇事不决找太宰,秉承着这个思路,梦野久作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太宰。
“我知道这个人。”太宰没有辜负梦野久作的期望继续说道:“森先生的诊所里有他的资料,我看过,他是一家研究所的负责人。”
森先生对他这个学生还算不错,衣食住行全包不说,里世界的资料也不禁止他看。
以他的阅读速度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森先生那里的情报看了个遍,这让他对里世界的了解多了不少,因此他才能一眼认出吉藤大芥这个人。
“研究所?”梦野久作听到这个词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异能力者跟研究所放在一个句子里,若再加上一个里世界的限定词,你会联想到什么呢?
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事,梦野久作只希望在这一个星期里小久作没有受到伤害,不然他一定踏平那家研究所。
“一家专门研究异能力者的研究所。”太宰露出感兴趣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草,一种植物。不祥的预感成真,梦野久作攥紧拳头身上的气压变低。
“我们去救他,你知道那家研究所的位置吧。”梦野久作笃定的看着太宰,他相信太宰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