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天真的累到了,在在这一觉睡了很久。
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晃荡着身躯,游魂似地飘去卫生间洗漱。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一脑门撞在床柱上:“哎哟,这什么呀?”
捂住疼痛不已的脑门,在在定睛一看,原来眼前是一个床柱,环顾四周,入眼的都是些陌生的景色。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自己昨日好像跟她三哥一起住进了兰绮家,而兰绮家的床都是这种古时候用的四柱雕花大木床,所以会有床柱这种东西。
揉揉脑袋,在在跑去卫生间一看。
可以,已经红了,过会儿恐怕会肿起来。
抓抓被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在在也懒得管这点小伤,直接低头洗脸刷牙,捯饬好自己先。
洗漱完毕,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就见兰绮双手拎着满满的早餐走进来。
这些东西还在冒着热气,是她刚刚出去买的。
“早啊绮哥。”在在举起一只爪子,对着兰绮挥了挥。
“早。”兰绮精神饱满地对着在在打招呼,走路带风:“过来吃饭吧,我买了不少早点。”
“好。”
在在身上还穿着一件毛绒睡衣,但她丝毫没有想去换衣服的心思。
自家寝室的姐妹,彼此间什么丑样都见识过了,没必要在意形象问题。
她自觉在餐桌前找了个位置坐下,顺口问道:“我哥呢?”
“还在睡,你先吃,我去叫他。”
兰绮放下早餐,扭头回房间里把还在赖床的某人给挖起来。
在在刚吸溜一口豆浆,咬了一口油条,就见她三哥顶着两颗硕大的黑眼圈,脸色憔悴,脚步虚浮地晃荡出来。
这模样,活像是被妖精给吸走了精气,唬了在在一跳。
“你昨晚做贼去了?还是见义勇为去帮警察叔叔抓小偷了?”
“都不是。”宁轩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我就是睡得比较晚而已。”
别误会。
他昨晚没对兰绮干什么。
两人就是纯盖棉被睡大觉,只是他新婚第一天嘛,又是第一次跟老婆躺在一张床上,难免有点激动过头,所以理所当然地失了眠。
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结果现在八点多还没九点就被叫起来了,这能不憔悴吗?
其实到也不是说宁轩不想发生点什么,这不是昨儿个刚被家里人给轮番叮嘱了,不准他在兰绮毕业前造出个娃儿来嘛。
所以在发现没有避孕工具,又舍不得让兰绮吃药的前提下,他就只能先自己忍着了。
宁轩一脸郁闷地啃着豆沙包,哀怨的小眼神时不时地瞄向自家亲亲老婆。
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无视了个彻底。
这不禁让他更加郁闷了,忍不住失落地低下头,犹如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
见不得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兰绮轻咳一声,干巴巴地安慰道:“没关系,这次不行,以后还有机会的。”
“机会?什么机会?”
在在从豆浆里冒出脑袋,下一秒又被她三哥给按了下去:“吃你的去,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好不?”
在在不服气地嘟喃。
“那我也是比你大,你一辈子都得叫我哥哥。”宁轩高高昂起头,得意地瞥向他妹。
在在干脆不理他,让他一个人尴尬去。
兰爷爷的腿伤并不算严重,大概住了半个月的院,他就被允许出院回家疗养了。
这半个月里,宁家兄妹一直都留在兰家,不仅帮着兰绮照顾兰爷爷,陪老人家解闷,还顺带着帮兰家做起了家务,让兰绮大大地省了不少事。
好让她有空腾出手来,去给自己父亲跟那个搞事情的小情人一个教训。
也不知道兰绮是怎么操作的。
反正没过多久,在在就听说了,兰绮的父亲跟那个小情人被傻子一家给告了,人家告他们诈骗天价彩礼。
说是兰绮父亲原本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他们的傻子儿子,条件是让人家给一万块当彩礼。
一万块啊,都够在市里买两套房子了!
结果人家给了钱,到头来却发现兰绮已经嫁了人,根本不可能再嫁给他们的儿子,顿时就怒了,直接去报警抓人。
这事儿最后怎么掰扯还没个定论,但已经被闹大了,最后连兰爷爷也有所耳闻。
但老人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该!就该让他好好吃一回教训,最好能抓进去关上几年,不然这糟心玩意儿永远都不会学乖。”
可在在却注意到,他的眼眶悄悄红了。
后来,她还有一次意外撞见,兰爷爷抓着兰绮的手,嗓音沙哑地对她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以至于连累了你,还害了你妈。”
这种别人的家务事在在不好听。
所以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赶紧避开,之后兰爷爷又跟兰绮说了什么在在也不知道。
她只意外从她三哥嘴里听到一句,似乎兰爷爷将他名下的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了兰绮名下,竟是直接越过他儿子,将东西都留给了孙女。
这个消息其实并不让在在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