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瑭憋着一股子气硬是和梅花桩纠缠了一个辰，到最后整个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最后气喘吁吁地站傅灵均面前，整个都快站不住了。

傅灵均可算是折腾够了，语气柔和地说：“好，今日先到里吧。”

姜瑭：!

啊啊啊么温和有礼仙道大佬，都是假！心切开肯定是黑『色』！

心里骂骂咧咧，嘴上还得恭恭敬敬地表示感谢：“多谢，予安君，教导。”

一边站着腿还哆嗦，看上去可怜极了。

傅灵均也觉得自己折腾折腾够了，大发慈悲道：“昨日默写了符三千，今日便默写两千吧。”

姜瑭：“……”男，不要挑战我底线！

“怎么，不愿？”

姜瑭一下子蔫儿了：“是，予安君。”

然后拖着直打哆嗦腿跟着傅灵均一起又回到了水云台。

他发誓，自己已把地方看吐了，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傅灵均一旁品茗看书，姜瑭就一旁写作业。写着写着火气越来越大，见傅灵均并没有看向自己，便宣纸上快速勾勒出一张傅灵均恶狠狠肖像画来。光画个还不够，他又宣纸上画了一只凶狠『毛』团子，锋锐牙齿死死咬住傅灵均指，甩都甩不掉那种。

画着画着，他表情就忍不住带着，仿佛已看到了自己把傅灵均咬得嗷嗷叫场景。

“予安君，公子来了。”傅星通报。

姜瑭连忙将那张肖像画『揉』成了一团，宣纸上故作认真地抄起符来。

傅灵均长长睫羽未抬，翻了页书，“让他进来。”

然后一阵脚步声。

“哥，哥！”胖乎乎豆丁扒着水云台殿往里面喊，“阿娘和爹爹说，让回家一趟……说是，明日要去……要去……”

傅辰传话传到一半卡壳了。

“嗯。”傅灵均视线不着痕迹少年方才藏起来那只上扫了一眼，而后阖书起身。过姜瑭身边，停顿了一下，“莫要偷懒。”

姜瑭：“……是。”

嘴上是么答应着，心里却欢欣鼓舞。傅灵均说不让偷懒，他就不偷了？话！莫说是两千个符，更多他也能默写出来，傅灵均牌填鸭式教学可是出了名牛，之前让他背那一桌符书他都背下来了，只是不太能活学活罢了。

傅辰一边扯着傅灵均袖子，一边往寝殿方向看了好几眼：“哥，糖糕呢？”

“出去玩了。”

“啊？”傅辰有些慌了，“糖糕那么，跑出去要是被踩伤了怎么办啊？”

“不会。”无论是兽还是少年都十分机灵。

傅灵均忍不住想起此刻正坐水云台内少年，现他大概是么样子呢？是苦着一张脸看书，还是趴桌上偷懒？

么想着，傅灵均沉下心神去看水云台内场景。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少年此刻正坐桌前画画。方才他好像就画画，但隔着远看不太清。

一开始好像是心情烦躁随意涂鸦几笔，后来少年把宣纸上墨点补成了绚烂烟花，又下方粗略画了一个屋顶，极高，正对着盛放烟花。

屋顶上有两个背影，正靠一起看着漫天烟火。

不知何，傅灵均看到那张画，忽然觉得画中应该是许愿。

“阿辰。”傅灵均问，“烟花盛放之，会做么？”

傅辰不知道自家哥哥何话题那般跳脱，刚刚还说糖糕，现又开始说起了烟花。但他还是很认真回答了：“放烟花，肯定是有很开心事情发生啊。我可以让胖哥哥买好多吃玩给我，还可以去看荷灯！不对，一般有开心事，阿娘都会家里做一桌好吃，我不出去玩了，我要留家里陪着阿娘！”

傅灵均长长睫羽遮下：“不会许愿吗？”

“啊？放烟花何要许愿？”傅辰回答地十分有理有据，“许愿，不都是许给帮自己完成心愿听吗？烟花又听不懂我愿望。”

是了，傅灵均认知中，他也不认放烟花许愿有么。

可好像有谁曾烟花下虔诚地许愿，还一本正告诉他，一定会实现一样。听上去十分荒谬，他却信了，甚至还想从别那里也得到类似回应。

可是傅辰不明白。

傅灵均心头有些堵得慌，他不知道自己何会有样感受。他就像是被放到了一个『逼』仄、透明瓶子里，看着四处都是广袤天地，伸却会触碰到难以逾越壁垒。

正努力画画少年一边画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因念叨声音太，傅灵均一开始并没有听清，等那张图画完了，他才听到了一句清晰：“傅灵均臭傻『逼』！”

是一种陌生，他却能听懂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