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凛看着景泠惨兮兮的小模样, 非但不能感同身受,甚至觉得景泠时刻惦念病情慌里慌张的样子非常可爱。
所以说羊尾这刀没割在自己身上,差别就是这么大。景泠哪里知道邢凛沉静神色下, 尽是些想要趁火打劫的歪念头。
邢凛握着景泠白嫩的小爪子微微颔首,这场面下, 其他人的注意力早就被邢君宁平坦的小腹牢牢吸住了,确实没人关注他俩。
景泠想了想,走之前还是去和谢父说了一声。
谢母走后, 再有康佩芸努力在父子之间搅局, 父子关系一向是冰到了零点, 谢父日常和老友们骂儿子,顺便再夸一夸懂事省心的谢子琰。
病毒暴发后, 谢父虽然第一时间被转移进入中央基地, 性命无虞衣食无忧, 但身份地位骤降,每天被拘在这五十平的笼子里, 不知何时是个头的生活, 让他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火气无处发泄。
听到谢景泠的死讯时, 他也因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而悲伤过,但发现谢景泠还活着,高兴之余严父的派头又立即端了起来。
景泠走到跟前, 他张口开训:“我早说过你要搞点正常的爱好, 这回差点死外面你舒服了?二十几岁还不成事!真是丢尽我这张老脸……”
景泠觉得不错,既然谢父这个态度, 他也不用和对方多费口舌, 冷呵一声转头就走, 走到门口撞了一下靠着门框的邢姓小狼狗:“走。”
谢父这人好脸面, 见景泠头也不回就走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跺脚暗骂几句死去的谢母。
景泠才不想管糟老头子怎么想的,走出谢家后两人先去了附近的问询处,与此同时脑中再度响起系统提示音:[气运之女圆满度增加5点,目前圆满度35点,再接再厉哦痿宝~]
景泠:[???系统,你好狠的心!]
系统:[就这?狠心?不是吧不是吧?你耍流氓的时候不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嘻嘻嘻!]
景泠:[……嘤!]
邢凛拿了一张基地的地图,咨询了一下几家临时医院的医疗水平。
基地建设匆忙,现在的医疗水平和病毒暴发前完全没有可比性,同时也因为医疗资源稀缺,像男科这种不要命的病症,不但没有专科医院,就连排号被诊治的顺序都十分靠后。
等景泠挂上号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两人卡着时间到了医院,却没能立即做相应的激素水平、内分泌、糖脂生化、彩色多普勒超声等相关基础检查。
医生实话实说:“现在的医疗资源实在非常紧张,能通过其他方式判断的病症都会优先考虑其他方式,最后才会是精密仪器的检测。”
医生一边将两人往诊疗室带,一边翻着景泠不久前填写的病例安慰道:“我会给你先做VSTR,这种快速检测方法的筛查效果也是很好的,你可以放心。”
医生看景泠脸色不太好,又非常热心肠地安慰道:“你这么年轻,还是回来的路上突发的,很有可能是应激而产生心理性的羊尾……”
说起这个,景泠没好气斜睨了邢凛一眼,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被藤蔓弄过劲了?
但他没好意思和医生说是男朋友的异能太给力,改说成是两人亲热的时候刚好有丧尸扑到车上。
两人一路跟着医生走到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内,靠墙处摆放了一张老式检查床,病人躺上去后脚会固定在两侧的踏板上,退就会自然而然被分得很开。
检查床结构复杂可以随便调整高度和角度,正上方还有医院专用的冷光灯,方便医生看得清楚仔细。
景泠第一反应就是这诊疗床也太容易令人浮想联翩了吧?
不过他一向相信医生的专业性,尤其是男科医生,见到的废弟弟恐怕比绕地球两圈的香飘飘还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看向诊疗床前方对着一个款式老旧的电视机,位置刚好是患者躺上诊疗床正面的视角,检测的显示屏不应该在医生的右手边吗?
景泠正纳闷呢,医生便将检测表格递给邢凛:“按照上面的要求来就可以了,电视里存了不少资料,欧美的日本的什么性向的都有,填完再去办公室找我。”
景泠愣了一瞬,医生简单向邢凛交代完便转身离开,景泠随即便被揽入诊疗室,一低头才看到检测表格上写着《视听触刺\激下的测试(VSTR)》。
为了检测景泠提前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以为会做灌注造影什么的,没想到是要让邢凛来操作。
景泠傻了,如果不是两人这些天一直待在一起,他甚至要怀疑从医院、医生到这个破诊疗室,都是邢凛一手安排的了!
景小色/鬼从羊尾开始便一路炸毛到今天,他吃不到肯定也不会便宜邢凛,关乎男性尊严邢凛也不敢贸然惹怒激化矛盾,因而两人都素了有一阵子了。
邢凛眼底笑意温柔:“乖,先自己把库子解开。”
景泠:“……”
景泠咬牙切齿憋了半晌,恨恨地转身走向病床,手按上腰带夹扣时回头约法三章:“你不能用藤蔓!不能趁人之危!除了检测表格上的内容其他都不可以!”
邢凛低笑了一声,走过去伸手揉了揉景泠炸起的头毛:“好,我保证。”
景泠虽然好色,但他在这方面也算锱铢必较,他吃不到热乎的,邢凛当然也不可以,更何况羊尾的罪魁祸首就是邢凛这臭狗子!
邢凛看着景泠像个小受气包一样,双颊微鼓,漂亮的桃花眼中充斥着凌厉,时不时微微眯起,彰显自己现在非常不好惹的状态。
邢凛低下头薄唇紧抿,真是太可爱了。
景泠按要求躺上诊疗床,站着的时候还好,但贴上冷冰冰的诊疗床,尤其是脚踩上不锈钢踏板,被迫将光溜溜的自己分得很开时,凉得他浑身一激灵。
好在邢凛及时戴上一次性乳胶手套,直接按住肚脐下方的位置,垂下眸子沉声叮嘱:“躺好,我要开始了。”
说完便将诊疗床向上抬起,并将脚踏板分到最大角度。
景泠喉结一滚心里莫名慌张,感觉邢凛这认真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像个正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