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堂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都虚心受着。”她很耐心，甚至是神色很认真。

云纤纤自知说不过她，哼了一声之后愤然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你别太得意！”

江熹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理会，自己寻了路回去，没想到竟然看到右护法还在那花园里站着，仍旧是沉思的样子。

江熹微也就是看一眼而已，本来是打算就这样离开的，但是没想到他忽然抬起头看她，就这样一直看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犹豫了一会，江熹微还是走过去，等近了些的时候主动说：“护法一直在这里吗？还不走？”

“这些花种在这里几年了，有些孤单，我来这里陪陪他们也是好的。”说到花花的时候他十分的温柔，好像真的很喜欢。

江熹微点点头，也看了花一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就听他说：“你刚才是去了禁地吧？”

他这都能看出来？她一惊，想着他是在故意诈她，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但又觉得没意思，一切是他左右，他好像早就把她看穿了一样，她如何在他面前隐藏好在都没有什么用，就像是现在这样，她承认与否，他似乎都有了答案。

不过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谋算，所以不管是她?承认不承认，都无法改变他的计划。

所以她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而后抱着手臂挑眉：“所以现在护法是什么意思，想去检举我？”

“没这个必要。”明明是知道她在套自己的话，但是他却又不肯明说，故意说，“我一般很少做没有意义的事。”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倒是想要问问你。”

他的问题，肯定不是简单的问题，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想到还有护法不知道的事情，说实话我十分的好奇，说说吧。”

“并不是什么大事。”像是随意闲聊的语气，犹如两人是朋友故人一般，“只是当年没明白，这些年一直想着，想久了，虽然觉得不重要，但是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江熹微知道，一般嘴上说着“不重要”的，往往是十分重要的。

“什么？”

“当年教主给你任务，让你去拿千金方，事情几经波折，我知道牵扯了不少人，甚至最后还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了性命。”

江熹微本来是好奇他到底想要问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便淡了。

或许是真的如他所说一样，这不是一件重要的事，但是对于江熹微来说却不是这样，她甚至还记得当初的那一幕，有人因为她而丧命。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做自己的事情而已，她不想大义凛然，所以也不想用别人的生命换来大意和胜利，但是当年那件事，确实都是意外。

那个丢了性命的人，也一直让她觉得愧疚，不想要再想起。

不是逃避，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了，始终是一种遗憾，不想起是不想打扰。

她垂下眼，又抬起，神色淡淡：“没想到，右护法也还记得这件事。”

“看来你也没有忘记。”比之江熹微的内敛，他的语气可以说是有些外露的深意。

不禁让江熹微侧目，难道当年那件事跟他还有关系？那个死去的人莫非跟他有什么联系？

但是冷静一想，她又很快冷静下来，清醒了些，觉得自己不该被他牵着鼻子走，或许他只是在营造一种假象，想要从她口中套出什么来。

“有人愿意为你而死，确实该记着，记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却没有如江熹微所想的那样，而是开始自言自语似的说，“你应该记着他一辈子。”

江熹微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有时候说话没头没尾的，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有故意没有说明，有些像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作姿态。

奇怪的人。

*

虽然护法那天看着没要要去同教主说她去了禁地的事情，但是最后教主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他说的，还是云纤纤，但是在教主找江熹微说这件事的时候，至少看得出云纤纤最是幸灾乐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