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入梦沉,醒来已清晨。
杜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觉得有些头疼,显然是宿醉的后遗症。
不过还在昨天喝的早,还不算严重。
他翻了一个身,甩开枕头,一把抱住了旁边的另一个枕头,正想要枕上去,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之前的枕头是横着的,现在的怎么是竖着的?
啥时候有了温热柔软的等身抱枕?
不过杜英没有想那么多,又直接枕了上去,再一次陷入梦乡。
谢道韫手里捧着一本账本,正一条条的看着,察觉到身边这个不老实的家伙直接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又睡了过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听得杜英喃喃说道:
“阿元,你回来了······什么时候了?我们快些歇息吧。今天,今天就,就不睡书房了好不好?”
谢道韫心中一动,没想到夫君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期待着自己回来。
她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杜英的额头,看杜英仍然睡得沉,谢道韫的唇角微微翘起,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任由他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道韫手中的账本都已经换成一份份公文了——看夫君这个睡法,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今天的公文要想处理完怕又要到很晚,所以谢道韫只好先帮他筛选一下——正当她看的用心、秀眉微蹙的时候,感觉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游动。
谢道韫放下手中公文,目光下落,正和杜英的眼神对上。
杜英一副惊喜的模样:
“没想到美梦成真,竟然真的看到夫人了。”
谢道韫柔柔笑道:
“夫君还好意思说呢,睡觉也不老实,像个孩子一样。”
杜英顿时收起来笑容,手缓缓向上走。
谢道韫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夫君忘了?”
杜英这才想起来她这些天不方便,不然也不会在昨天,觉得杜英想要把郗道茂变成自家妹妹之后,醋意大发,第一次将杜英撵到书房去。
“疼么?”杜英问道。
“还好。”谢道韫温声道,“昨天比较忙,也没有太在意。”
杜英握紧了她的手:
“辛苦夫人了。”
“本来就是做我所愿做之事,行我所愿行之举,能为夫君分忧,能为这关中的妇孺做些善事,总归是好的。”
说着,谢道韫的俏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仿佛三月的春风,吹拂在杜英的心田。
“得妻如此,余之幸也。”杜英说道。
“好啦,若是夫君真有疼爱妾身之心,就先把这些公文看一看。”谢道韫无奈的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夫君该起床了。”
“可是还想睡觉。”杜英一边说着,一边把谢道韫往自己的怀里拉。
谢道韫拍了他的手一下:“不行,夫君现在是雍州刺史,要为雍州军民尽心尽力,得起来了。”
杜英这才不情不愿的坐起来,揉了揉脑门:
“王景略这个家伙,当真是没有分寸,竟然灌我那么多酒。”
谢道韫也跟着先下床,亲自给杜英穿上衣衫,打量着杜英,轻声说道:
“郗家妹妹,夫君打算什么时候迎娶过门?”
杜英沉默片刻,摇头说道:
“她现在还不愿,那就先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