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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怀信派出去的那名亲兵很快来到那些将军炮附近。
当他看到被毁掉的五门将军炮,便弄清楚了为何听不到自己一方的炮声。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操炮的那名把总横躺在女墙后面,身上压着一根小一号的炮管,嘴角有鲜血溢出,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那亲兵也没有细看,急匆匆返回城门楼后面。
一回来,他便对李怀信说道:“大人,几门将军炮都毁了,指挥这几门炮的把总也死了。”
“真他娘的晦气。”李怀信骂了一句,旋即又道,“都藏好,等虎字旗的炮不响了再出去,老子就不信他们的炮能一直响。”
没有了炮,站在城头上就是靶子,只能等虎字旗的人不在打炮才好守城。
“大人,这会儿虎字旗的炮在轰城墙,不如趁这个机会先离开城头。”那亲兵提议道。
李怀信有些心动,可一想到自己下了城墙,城头上的其他人怕是不会安心守城,便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本官还是留在城头上,虎字旗派兵攻城的时候,本官也能杀敌。”
见李怀信不下城墙,边上的亲兵也就不在劝说。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耳中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城头上的人只觉得脚下一震,仿佛地龙翻身,李怀信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城破了,城破了,快逃呀,城破了!”城头上有人大声叫喊。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喊着城破了一类的话。
许多兵丁开始朝城墙下跑去,人挤人,肩顶肩,不少兵丁都被挤下了城墙,摔在了城内。
好在城墙太高,就算是摔下去,也不至于摔死,最多断胳膊断腿。
“大人,恐怕是城墙被炮轰塌了,属下们护着您离开。”李怀信身边的一名亲兵急切的说道。
李怀信脸色惨白的说道:“不,不能走,快去把他们都拦下来,一定要守住城墙的缺口,不能让虎字旗的人从缺口处进入新平堡。”
说话的时候,他用手指着那些正往城墙下挤的兵丁。
边上的一名亲兵说道:“大人,守不住了,虎字旗的炮太多,轻易就能破了城,就算勉强堵住缺口,他们还可以从其它地方轰开城墙。”
“是啊大人,新平堡守不住了,不如趁乱逃出去,属下护送大人去大同府城。”另一个亲兵说道。
李怀信背靠在城门楼的一面墙壁,苦涩着一张脸说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难道真的只能把新平堡留给城外的那些逆贼。”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朝廷大军何止百万,就算虎字旗攻下了新平堡,用不了多久还会被朝廷夺回来。”边上的亲兵劝道。
李怀信迟疑了一下,最后化作一声长叹,道:“本官无能,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圣上。”
“大人,咱们还是快走吧,虎字旗的人随时有可能攻入城中。”一旁的亲兵搀扶起李怀信。
李怀信顺势站了起来。
护在他身边的亲兵都是身体壮硕的汉子,这些人很快把李怀信送下城墙,回到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