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瑾只是把殷小楼的窘迫当作了害羞,“没想到会在今日见到二位,实属荣幸,周家一别,周家顽疾缠身我也一时脱不开身一直未曾登门向殷姑娘道歉,还望殷姑娘海涵。”
然而殷小楼还未出声季修晏就先开了口,“大公子言重了,如今大公子已是周家家主,不过听闻周家近日来不太太平,大公子里外奔波自然是抽不出什么时间。”
殷小楼回头奇怪地看了季修晏一眼,他这话听着是为周宣瑾解释,但话却越听越别扭,“我又不是未大公子所算计大公子何必自责,况且此时我人也完好无所。”
周宣瑾听了殷小楼的话如释重负,周家内斗波及无辜,他早就做好了九华宗会上门讨债了,只不过竟然没想到殷小楼在又被劫持后竟然完好无损。
“听闻这一切都是因二公子而起?”季修晏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宣瑾,语气似不经意,手中无聊地转了转酒杯。
但周宣瑾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来,季修晏直接点名周宣惟其意如何再清楚不过。
周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周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周宣惟弑弟害兄,觊觎周家家主之位,又气死了周家家主,周家四兄弟一次就去了两个,无不令人唏嘘。
周宣瑾面色黯然,“老二已经按周家家法处置了,永远押在周家怨水牢中,此生不得踏出半步,而且他此生已无法……”
后面两字周宣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口,但殷小楼却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文卿之前就告诉过她周宣惟被文澜给阉了之事。
季修晏微垂眼帘,嘴角带了一丝极为不明显的笑意,“大公子为人倒也如传闻中一般良善。”
“承蒙夸赞,周某实不敢当。”周宣瑾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意,对于季修晏似有似无的敌意假装毫不在意。
“你今日话怎么如此之多?”殷小楼瞥了一眼季修晏,要知道季修晏之前基本一句话都吝啬和周宣瑾讲。
季修晏只是笑笑,收回了视线。
“殷姑娘,无碍,本就是舍弟干下的事,他这是罪有应得。”周宣瑾脸上有些疲惫,“只是兄弟阋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宣朗已经不在了,老三若是又陨在我手中,那我岂不是也成了同他一样的人。”
“大公子以德报怨实属不易,我已无事大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周家的事殷小楼也不好置喙,周宣瑾怎么处置周宣惟又与她无关,说着眼神就飘到了季修晏身上。
季修晏眼底藏着浓浓的嘲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周宣瑾这种只是妇人之仁而已,周宣惟卧薪尝胆十几年,此等野心岂是周宣瑾能控制的住的,藏了十几年的毒蛇不彻底扒掉毒牙,无疑只是放虎归山。
沉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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